道：“婉容，他也是我的兒子，我怎麽會傷害他。”

杜夫人看了一眼杜國璋，道：“你還知道他是你的兒子，你可知他喜歡吃什麽？你可知他喜歡做什麽？你可曾陪著他一起成長？杜國璋，當你陪著那個孩子的時候，可曾想過朗兒？可曾想過朗兒這幾年那天不是在門口巴巴的等你回來？你又做了什麽？你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麽？你總是道你對不起他們母子，你問一下自己的心，你可曾善待過我們母子？”

杜國璋聽著夫人的控訴，一時不能言語，看向杜夫人，神色覆雜。

杜明朗聽著娘親的話，像是知道那對母子的存在，杜明朗覺得自己不能再裝了，杜明朗用自己的小手握緊了杜夫人的手，杜夫人感覺到後，喜極而泣道：“朗兒，你終於醒了，娘親以為你不要娘親了。”

杜明朗用袖子擦拭杜夫人的淚，輕道：“就算全世界的人不要娘親，朗兒也不會不要娘親。”

杜夫人看著自己這個兒子，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好，杜國璋聽到動靜，跑過來查看杜明朗的身體，杜夫人也不推開他，當杜國璋看到杜明朗脖子上那明顯的掐痕時，倒吸了一口氣，這要是自己再來晚一步，這個兒子就死了。

當下杜國璋將杜明清拉到杜夫人面前，斥責道：“他是你弟弟，你下手怎麽這麽重？”

杜明清站在一邊，只低著頭並不說話。

倒是杜明朗道：“爹爹的意思，竟是下手輕就沒問題了？”

杜國璋不曾想杜明朗會挑自己話裏的刺兒，杜明清擡頭神色覆雜的看著杜明朗，杜明朗毫無懼色的回瞪著他。杜國璋看著他們劍拔弩張的氣勢，趕緊對杜明清道：“明清，向明朗道歉。”

杜明清微昂著頭，倔強的說道：“不，我不，是他們害死我娘親，我不會向他道歉的。”

杜國璋無奈，只能先哄好杜明朗，便對杜明朗道：“明朗，到爹爹這來。”

杜明朗輕蔑的一笑，道：“爹爹以為明朗還有力氣走過去？倒是讓爹爹高看了。”

杜國璋聽杜明朗這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，只有杜夫人暗暗在心裏道：好樣的，兒子。

杜國璋此時完全沒有在朝廷上的運籌帷幄的神態，他頹然的坐在地上，道：“罷了，你們母子若容不下他，我不將他接入府便可，難不成真當我是傻子，不知道你們那些心思。”

杜明朗暗道：你還真不知道。但是他明面上沒說，只是握緊了杜夫人的手，杜夫人聞言擡頭道：“你這話說的倒是顯得我的不是了。這裏子面子你都占全了，我還背著殺人家娘親的罪名呢？”

杜國璋微皺了眉頭，拉過杜明清問道：“你怎麽說你娘親是被人害死的？我曾派人查探過，你娘親並未顯出被人害死的現象，明清，你不要因為思母心切就冤枉別人。”

杜明朗輕哼，這杜國璋明裏暗裏向著杜明清說話，難不成這牽扯什麽利益關系？不然杜國璋怎麽敢明目張膽的虧待娘親？為什麽娘親這些年都不曾戳穿？一個個的疑問就像團團雲朵繞的杜明朗百思不得其解。

杜明清道：“我現在沒有證據，早晚會找到的。”

杜國璋看著這個孩子，打心眼裏愧疚，但現在又不好說什麽，他只能看著夫人，希望夫人能夠為這個家讓一次步。杜夫人收到杜國璋期盼的眼神，心裏也是有些猶豫，正不知該怎樣決斷的時候，就聽杜明朗道：“讓他認祖歸宗可以。”

杜國璋聞言一喜，杜夫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，暗道：他這個兒子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，你還指望他給你解圍，做夢！

果然杜明朗接下來道：“我們此行不是去尋名醫麽？就讓他跟在名醫身邊吧！”

杜國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，但又找不到可以駁斥的詞，只能瞪著眼看著杜明朗，心想：這是他的兒子麽？他真的只有四歲麽？

就在所有的人因為杜明朗的提議而沈默的時候，就聽杜明清道：“好，我去。”

出游路上（九）

杜國璋聽到杜明清答應這個要求，大為惱火，道：“明清，你為什麽答應？”杜國璋不明白，明明自己可以為他爭取到不去神醫谷，為什麽他卻要答應呢？

杜明清不理會杜國璋，直接走到杜明朗的面前，道：“我比你大三歲，以後我是你哥哥。”

杜明朗咧了咧嘴，只有杜明清看清杜明朗是真誠的在笑，其他人看到只能認為杜明朗不屑的勾了勾嘴角。

杜夫人對此很滿意，因此牽著杜明朗的手走出了杜明清的房間。這樣，房間裏便只剩下杜國璋和杜明清父子兩個，大眼瞪小眼。末了，還是杜國璋打破了尷尬，道：“明清，你明知道我把你以後的路都鋪好了，為什麽不按我安排的去做？”

杜明清道：“爹爹，並不是你安排的就是適合我的，我倒覺得這也不錯。”杜明清不準備跟杜國璋過多的解釋，只是他還是有些不明白杜明朗這麽做的用意，這麽小的孩子，怎麽會有如此縝密的心思？看他言行，實則針對自己，可最後卻能發現他像是做戲給誰看？他到底是針對自己，還是在做戲？四歲的孩子啊。真是讓杜明清看不懂，想了想便覺得累了，看杜國璋還在，便對他說道：“爹爹，這一次計劃怕是早讓人明白了去，你還不去哄哄那個杜夫人？”

杜國璋道：“唉，算了，不管怎樣，你是回來了，以後爹爹會保護你。”

杜明清看著杜國璋的模樣，發現其實杜明朗說的沒錯，自己真的奪了他太多的父愛，也許他這樣小的年紀就學會了察言觀色，就學會了算計行事，只是迫於現實的無奈吧。杜明清相信，杜明朗的本性還是善良的。想著便道：“爹爹，你去吧，我沒事。”

杜國璋看著這個兒子，覺得其實他不僅虧欠這個孩子，還虧欠了杜明朗。

杜國璋走到杜明朗的房外，剛想進去，就聽到裏面傳來杜明朗母子的對話，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，杜國璋選擇了站在門外偷聽。

房間裏，杜明朗道：“娘親，你不要再傷心了。”說著杜明朗的眼睛還瞟向門外。杜夫人何等的聰明，早就明白了兒子是何意。

只聽她哭道：“朗兒，你爹爹想是為了這件事費了不少心思，我只覺得這樣做我也很愧疚。”

杜明朗道：“娘親，你已經做的很好了，至少你讓他認祖歸宗了。”

杜夫人搖了搖頭道：“怕你爹爹因為這件事跟我有了隔閡，倒是苦了你了，這幾年跟著我，也沒討到多少他的疼愛，這次娘親帶你去娘家，咱們就不回盛都了。待在外公家好不好？”

杜明朗看著娘親的臉，像是在思索什麽，緩了會才道：“朗兒全聽娘親的。”杜明朗一邊說著，一邊想到，爹爹可是夠沈得住氣的，這樣了還是不肯現身。剛想了一會兒，就聽到大力的推門聲，回頭看，就看到杜國璋滿臉焦急的沖了進來。

杜國璋快步走到杜夫人面前，道：“婉容，你別這樣。這件事錯的是我，不是你的錯，你不怪我就行了，我怎麽還會跟你有隔閡？”

杜明朗用小手拉了拉杜國璋的衣角，杜國璋低頭看杜明朗，只見杜明朗用手示意杜國璋低下頭來，杜國璋雖不解卻也是配合的彎下了腰。就聽杜明朗道：“爹爹，娘親只是因為哥哥的事過意不去，你好好哄她就是了，萬不能拖著，娘親心思重，讓哥哥避著點也是好事。”

杜國璋這樣一聽，突然明白了為什麽杜明朗要提議杜明清去神醫谷，為什麽杜明清答應去神醫谷，這樣一看，這兩個才幾歲的兒子，倒是比自己思量的要多，這樣想著，杜國璋看向杜明朗的眼光不免流露出幾分欣賞。杜明朗見此也不在意，拍拍手，便起身走了出去，房間裏便只剩下杜國璋夫婦。

杜國璋看夫人還是不肯看自己，便坐下來板正夫人的身子，目光柔和的看著她，道：“婉容，你做的已經很好了，換了別人，還不能有這樣的結局，這事我錯在先，不應該瞞著你。”

杜夫人微微含淚道：“不要這樣說，這些年你為了我未曾納過一個新人進府，苦了你了。若不是顧慮我們母子，你也不會將他們母子養在府外，姐姐也不至於這麽年輕就去世了，都怪我，我還這樣對明清，我是不是不配做你的妻子。”

杜國璋心疼的摟著自己的夫人，道：“婉容，你可千萬不要這樣說，這事情對你來說本來就是不公平，只是我與她是在我遇見你之前便在一起的，那時我也不知道她懷了我的孩子，直到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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